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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如此 (第2/2页)
川隔着人群,视线冷淡,清清楚楚看见沈砚山的动作。 他先是伸手扯下那女人肩头的围裙带子,指节钳住她手腕,不让她避开。女人挣扎着,托盘滑落,发出脆响。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俯身,几乎将她整个人压进墙壁。嘴唇贴近耳畔,呼吸喷薄,手掌顺着腰侧一路下滑,直接覆在她的大腿上,肆意揉捏。 女人瑟缩,手掌抵在他胸口,想推开,却被他另一只手死死按住。 整个过程,不顾场合,不顾旁人目光。 席珩川看着,唇角缓缓勾起,笑意凉薄。 不远处的拉扯愈演愈烈,杯盘碎裂声惊起几道侧目,却无人真正上前。觥筹交错的场合,本就是纵欲与失态最好的掩护。 席珩川一动不动,冷眼旁观一场拙劣的戏。 脑海里不受控地闪过方才沈砚山的劝诫——女人不过是消遣,别太当真。 讽刺的是,这话音犹在耳边,转瞬之间,说这话的人,却在欲望里彻底沉溺,忘了分寸,忘了体面。 席珩川将酒杯轻轻放下,指尖离开杯壁的一瞬,眼底的冷光更深。 ——终究是一样的。口口声声自持冷醒,冠冕堂皇,却抵不过一时情欲。 他微微眯起眼,表情平静得近乎冷漠。 笑意浅淡,带着一种隔岸观火的讥诮。 谁又比谁更清醒?不过是一丘之貉。 …… 席珩川起身,椅脚在地毯上拖出极轻的一声摩擦。 他没有再看那边的纠缠,外套顺手搭在手臂上,步伐从容,像是从一场与己无关的戏里抽身。 会所门口灯火通明,空气里混杂着海风和酒气。他一言未发,径直穿过人声鼎沸的大厅。 夜色在门外铺展开来。 墨尔本的街道宽阔笔直,路灯一盏盏延伸到远方,光影在地面拉出一条条冷清的线。 他将外套随意搭在肩上,衬衫在夜风里猎猎作响。 步子不紧不慢,仿佛整座城市的喧嚣都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街头偶尔传来笑闹声,异国的口音和脚步杂糅在一起。他神色冷峻,眸底映着橘黄灯火,却没有半分温度。 他走过一段街,穿过路口的红灯,拐入临近的公园小径。 夜风里夹着湿凉的草木气息,树影被路灯拉得支离破碎。深夜的公园空寂,却并非真正安静。 远处传来低低的笑声,断断续续,夹杂着女人压抑的喘息。 席珩川步子一顿,目光微抬。 长椅阴影里,那对男女几乎赤裸纠缠。女人被压在椅背上,双腿被男人粗暴地扛起,裙子整个褪到腰间,白花花的大腿紧紧勾在男人腰际。 男人低头死死堵住她的唇,舌尖深入口腔,吻得湿乱。与此同时,他下身狠狠贯入,频率急促,椅背被撞得一下一下震动。 女人的手一开始抵着对方肩膀,很快就软了下来,被他按住手腕压在身侧。她喘息声断断续续,胸口起伏剧烈,裙摆乱飞,整个身体被撞击得前后摇晃。 空气里回荡着混乱的水声和沉重的喘息,她的低吟和他喉间压抑的闷哼交叠在一起,毫无遮掩地在夜色里蔓延。 席珩川站在灯影外,眸色淡淡。 那一幕在他眼中没有炽热与暧昧,只有荒唐与失态。 他没有多看,唇角弯出一抹极浅的冷笑。 ——无非如此。 一个在会所里借酒兴起、忘了体面的沈砚山,一个在公园长椅上不顾场合的陌生男女。看似身份、阶层天差地别,最终都在欲望里失控。 灯火从树叶间透下,落在他冷峻的眉眼上,映得神色更淡漠。 席珩川将视线收回,继续往前。脚步稳而冷,仿佛从未为这场荒诞驻足。 夜风拂过衬衫下摆,他孤身走在墨尔本笔直的大道上,背影被拉得极长。 城市灯火在他眼底映出冷意,喧嚣与情欲一并隔绝在身后。 他只余下自己,与一条寂寥无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