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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纸 (第2/3页)
就用枪指着自己的喉管逼她答应,她一定会心软的。 因为很久以前,英兰就是这样做的,那个时候,他似乎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cao控她脆弱的意志。 她一定是爱英兰的,就算她不肯承认也无济于事,她的灵魂会出卖她的答案。自从她答应过英兰要分给他一半吃的,哪怕失忆了她也会照做。 可是现在,他不想这么做。 他们不是敌人,是两棵在沙漠里相依为命的树,根系紧紧缠绕在一起,像一对十指相扣的手。如果可以,他愿意为她献出赖以生存的血液,为她遮蔽所有的烈日风沙,直到彻底枯萎。 他情愿放弃尊严,卑微地哀求她,怎么样对他都可以,只求她不要放开他的手。 他无法承受她拒绝的眼神,他害怕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害怕自己还会做那样的噩梦,害怕他会再一次看到那对正在剥落的翅膀,浓墨一般渐渐淹没她瞳孔里的倒影。 几天后,国防部“Leben”调查团的成员来看望英兰,实际上是确认他目前的恢复情况,对他进行初步的审讯。 这之后的几天,英兰花了很长的时间,认真地把自己失踪期间的经历详细记录下来。回忆和她一起走过的每一段路,和每一次她向自己时,那双湖水一样清澈的眼睛。 后来,英兰写成报告上交给国防部,也终于得知了她的近况。她也和英兰一样在接受治疗,不过,她的情况似乎不太乐观。 不出所料,国防部直接拒绝了英兰和维见面的请求。但值得庆幸的是,他拿到了国防部收缴的她的“收藏品”。 箱子里的东西比英兰想象得还要多,里面除了他的照片,还有很多他少年时期练琴时用铅笔做过标注的琴谱,还有几本他随手记下的练习心得,英兰翻开看了看,都是些他处理复杂乐段用的技巧方法。 当年,英兰考入军校后,就离开了音乐学院的那间琴室,这些东西他没有带走。 里面的每一本扉页都有英兰写的名字,就算里面什么都没有,也可以在黑市里卖上一个好价钱,因为有一个女人一定会来买。 原来,这才是他最近在艺术界声名鹊起的真实原因。 想到这些他随手丢掉的东西,被她当成宝贝一样四处搜集,甚至每天晚上入睡前都会拿起来小心翼翼地翻看,心酸的滋味快要漫出来,像是铁锈混着沙石砾渗进血rou里,刻磨着脆弱的心脏表面。 翻开一页页琴谱,尘封的旋律渐渐在脑海里苏醒,英兰突然冲出了病房,急切地找护士索要信纸。 既然她喜欢,那就写给她看,每一天都写给她看。 英兰平整地铺开信纸,拿起钢笔在上面流畅地画出一行音符,是肖邦的遗作,A小调第19首圆舞曲。忽然,英兰意识到她其实根本看不懂这些东西,又把它们涂成了一串铃兰。 那天晚上,英兰彻夜未眠,清晨的日光透射过窗帘时,他已经写了满满十页纸。 握着钢笔的手指几乎有些变形,最后,英兰仔细阅读了一遍自己写的内容。 原来他想说的都是些毫无意义的闲言碎语,好像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从院子里满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