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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副极其传统的对联:“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 她忽然有些恍惚。 从小到大,她坐过最远的车就是绿皮火车硬座——现在却坐着配司机、挂内保牌照的公车,被带入一栋带勤务兵、老砖瓦、木格窗的“高干宅”。 周母出来迎接时,穿着深灰色立领呢装,气质端正,言辞克制。她看赵嘉时没有上下打量的失礼,而是一眼看过,便淡淡一笑: “果然是行砚挑的人,稳。” 赵嘉轻轻鞠躬:“阿姨好。” 似乎和赵嘉看到的高干小说不同,没有嫌弃她出身的长辈,也没有人问她和周行砚的关系是什么。 周母很快转身吩咐厨房备菜,让人将客房铺好,一切安排得安静而有秩序。 赵嘉站在客厅看着那些老家具:红木案几、玻璃烟缸、挂钟滴答,甚至还有一块“退伍军人之家”的铜牌,仿佛时间在这里并没有往前走。 “行砚回来了?”一个低沉、带着军旅腔调的声音从西屋传来。 赵嘉回头,看见一个身形高大、发鬓微白的男人迈步走进客厅。身穿熨帖的军绿色羊绒毛呢中山装,军姿挺得笔直,一双眼沉静有力,不怒自威。 “爸。”周行砚起身。 周父目光扫向赵嘉,打量只一瞬,便点了点头:“坐吧,家里不拘礼。” 话虽客气,语气却依旧挺括,让人不自觉挺直了背。 赵嘉也轻声唤了一句:“叔叔好。” 周父只是点头,便坐在圈椅上拿起茶盏,低头不再言语。仿佛在这个家中,只要他一出声,其它人自然静下来。 “我哥房间在西屋,客房在东厢。”周眠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赵嘉回头,看到一个戴着白色毛线帽的女孩朝她走来,步伐轻快,笑盈盈的模样像初春的一阵风。 女孩的眉眼飞扬,眼神亮得像清晨刚化开的雪。她穿着宽松的毛衣,脖子上围着一条软绵绵的围巾,嗓音清爽地唤了一声:“我是周眠,嫂子好呀!” 那声音不带一丝生分,天然带着点美国小孩才有的自然熟——没有戒备、不设防,像是阳光底下长大的孩子,习惯了直视别人的眼睛,也习惯了用笑声破冰。 赵嘉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看着她。 周眠已经走到她面前,仰起头笑着补了一句:“我初中就去了加州,现在放假回来,听我哥说你很美,我特别想见见你。” 赵嘉低头看着这个比她小不少的女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周眠站在那儿,像一只落在北方冬天里的小鸟,呼吸都是暖的。 赵嘉忽然意识到,自己太久没见过这样自然、不设防的热情了。 赵嘉刚要开口否认,周行砚已经在一旁平静道:“她拘谨,你带她熟悉一下。”似乎默认了。 “……好咧。”周眠笑得更欢,“嫂子果然好美啊,我哥眼光真好。” 赵嘉想解释,最终只笑了笑,没说出口。 白天大部分时间,周眠带她四处转悠:老胡同、糖葫芦摊、周家后花园的残雪假山。 “你跟我哥在一起,压力大吗?”周眠一边嚼话梅一边问,“他看起来永远像刚开完会,连笑都不会。” 赵嘉微笑:“他笑得挺好看。” “真的假的?我哥居然会在你面前笑?” 赵嘉没说话。她当然见过——只是那种笑通常只出现在特定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