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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血(二更) (第2/2页)
/br> 是她的血,还是斯派达尔的血? 他鬼使神差摘下那手套,露出苍白修长的手指。指腹轻轻一蹭,举到鼻尖。皮革的冷硬味道里混着一丝甜腥,像勃朗峰山巅融化的雪水混着野蔷薇的汁液。 他闻过太多血的味道,刑讯室的、凶案现场的,浓稠的、腥咸的、早已结痂发臭的…却从未有过一滴像这样…有趣。 那个位置,那个角度,只能是她的。 门外光束照进来,照得那滴血像颗红宝石,微微发亮。想…舔一舔,这荒唐念头还没落下,就惊得他手指一颤。 他该像往常一样,掏出手帕仔细擦干净的,就像擦掉所有不小心沾上的罪证一样。 此刻,视线也像有了自主意识,又一次飘向那个身影,她蜷在克莱恩怀里,染血裙摆随压抑的抽泣轻轻晃动,像暴风雨里随时会折断的蝶翼。 就在一个小时前,那双小手还握着他的刀。 那把精钢打造的凶器在她掌心显得如此巨大,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正确握持,刀尖对着自己手腕,刀柄朝外,像个摆弄玩具枪的孩子。 用刀柄刺入我的心脏…又在发现后吓得扔掉。 他想起当时她惊惶的眼神,唇角不自觉地勾了勾,一个连握刀都害怕的小医生,如今却反杀了劫匪,真是…讽刺得让人心里发痒。 君舍低头看了眼指尖,血迹已经半干,延展成薄薄的一片。他像上了瘾似的,又抬手在鼻尖嗅了嗅—— 啧,和她脖颈里散出的味道,还有那么点像。 恍惚间又回到上个月的红磨坊,那股混合着玫瑰与体温的暖香.... 黑暗里忽然掠过一弧微光,细得像星子。 是她的眸光,男人视线沿着那个方向延伸,那双黑眼睛固执地试图穿透克莱恩的肩膀,落在地上那具残破躯体上。 还在看? 琥珀色的眼瞳微微眯起。君舍指尖顿在半空,灯光下,上面那点血迹像干涸的胭脂,颜色早暗下去,却偏偏灼着他皮肤发紧。 啧,斯派达尔,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老狐狸,如今只剩一具僵硬的躯壳,却还能让她在这种时候分神,一个死了的、亲手劫持她的叛国者,值得她那样看? 他不得不为老伙计感到遗憾。 男人唇角微微勾起,他舔了舔手指,将那腥甜卷入口中,再慢条斯理戴上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