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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血(二更) (第1/2页)
她的血(二更)
记忆不合时宜缠上来,救生艇里染血的肩膀,湿透的衣裙下肌肤像上好的骨瓷,昏迷中的呓语,睫毛挂着水珠… 极致脆弱,极致美丽,就像是…. “看来我们的小兔,这次又见血了。” 这低语轻不可闻,混着薄荷烟的气息在血腥味里飘散着。 多年办案经验告诉他,手上那条边缘齐整,是裁纸刀划的,小腿则是档案柜尖锐棱角擦伤。伤口不深,甚至称得上幸运,却让男人指节莫名收紧,香烟在掌心断成两截,烟灰簌簌落在军靴上。 初步结论已经成型,一场突发搏斗里,受伤的人质阴差阳错反杀了劫匪。 可怜的复活节兔子,肯定吓傻了,浑身都在发着抖。 修长指节下意识滑向军装口袋,那躺着条真丝手帕,冰凉细腻刚触及指腹,他猛地顿住,被烫到般收回手。 他睨了眼给那小兔抹泪的克莱恩,这个不近人情的老伙计,只知道表演这些虚浮戏码,连给自家女人擦擦血的心都没有。 “舒伦堡。”他扬声。“我抽屉里有个医用包,” 顿了顿,又像想起来什么般。“再去茶水间倒杯热可可。” 毕竟...他目光若有似无地掠过她苍白的唇,受惊的小动物...需要暖一暖。 这命令明显让舒伦堡愣了一下,年轻军官瞥向克莱恩上校怀里身影,又触电般移开。那个连用钢笔都要拿手帕擦拭的偏执狂,现在要把私人医疗用品..... “怎么?我们盖世太保就不能日行一善?” 这话轻佻得像在自嘲,可当舒伦堡借着灯光看清长官的面容时,靴跟猛地一碰——那张总是挂着讥诮的脸半陷在黑暗里,眉骨投下的阴影给眼睛蒙上黑纱,活像从哥特小说里爬出的幽灵。 俊美但让人发怵。 中尉几乎逃也似冲出门去,君舍转身时,恰好撞见他的老伙计捧着那张血色尽褪的小脸亲吻。 啧,无趣。 他漫不经心地沿着地板上一串足印踱步,军靴精准地踏过每一个浅淡痕迹——那是她的脚印,纤小、慌乱,是只受惊后连逃跑都辨不清方向的兔子,连被推倒时都这么笨拙, 军靴终停在对面铁柜前,黑皮手套抚过柜角那道新鲜刮痕,忽然触到一丝温热,他反手一看,一抹深红正顺着皮革纹路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