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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第8/10页)
”她急促地笑起来,语气几乎像个刚完成演出的小孩,嗓音却嘶哑得完全破音:“薇恩,我看到了,她们都出去了——” 话未说完,她便注意到薇恩的身影已经急剧后倾,那股蓝光开始以不可挽回的速度收缩,拉克丝眼睁睁看着薇恩半个身体已经没入门内,另一只手还牢牢拽着她的手腕。 “怎么会……” 笑容还僵在她脸上没能闭合,拉克丝本能地收紧手指,但薇恩的手掌却像被撕开一般滑出她的掌心。她还伸着手臂,试图稳住重心,一条腿留在门外,但因为手肘刚刚碰到了那层白光,整个人就像被浪潮从身后拽走一样,被硬生生吞进光幕之中。 传送门在剧烈的闪烁中急速收缩、塌陷,瞬间化为虚无。拉克丝怔怔地站着,指尖还维持着抓握的姿势,眼前却只剩下空荡荡的白墙。 门已经在她面前彻底消失了。 空旷而冰冷的空气毫无回应,她像是接受了什么一样,将手指慢慢收了回来。传送门闭合的位置还残留着一缕未散的白光,在空中摇曳几秒,便彻底熄灭。仿佛意识也被一同卷走了,连带那最后一点重量与归属。 “等等……” 早该明白的。她就是那扇门,是由意志与魔力一同撑开的通道。只要还想维持门的效力,就必须与门一心同体。她不能穿越自己,一旦被强制移动,等于亲手中止了那场传送术的维持。那是她无法逃脱的规则。 嘴唇动了动,声音却没能挤出来。片刻后,拉克丝才猛然回神,低下头,指尖轻微地颤抖,像是终于从一池深水中挣脱。她闭上眼,试着盘点体内法力的余量——还在,不少,甚至可以挟持第二扇门,或完成一场距离不远的传送。但她的大脑像被铁索勒住,每一丝念头都必须挣扎着穿越硫磺和血腥味织就的浓雾,才能落在正确的位置。 如果此刻能有额外的线索、目标或提示的话—— 脑袋还在嗡嗡作响,她知道这些日子自己服下的药剂足够强,法力虽然被不断抽取,但传送术本身偏向精密与聚焦,更依赖的并不是存量,而是精神的凝聚。既然自己的锁链被扯断,熔炉的反应应当已经停止,只要能集中,只要能稳住念头,只要—— 楼上的玻璃监控室依旧透出微弱光芒。她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白鬼正倚靠着玻璃,奋笔疾书,一页写满便立刻翻页。他没有逃,也没有呼救,脸上没有恐惧,眼镜的反光遥遥一闪,仿佛正凝视一场被精准控制的实验,身后还有两三个模糊的白袍身影在踱步、低语。 是在记录什么?是本轮抽魔的能耗数据,还是那个误入裂隙的法师,变异为恶魔的全程描绘?是某种突发事件中的“技术性突破”? 她忽然觉得这一切滑稽得令人作呕。 哪怕今晚所有守卫与研究员死在这座塔里,这份记录还会被新的白鬼复写、翻印,再度整理上报。然后那扇被挟持的故障裂口、那剂超量的药液、一整段试验过程,就会被冠上“稳定,可复现”的标注,被编进教学手册,作为下一轮“专业人员”的标准教材罢了。 实验还会继续,塔还在运转。这才是他们真正不惜一切代价,想要维系的“禁魔”秩序。 剧烈的撞击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原先那只从金红传送门中坠落的恶魔,正疯了一样撞击炉厅大门,每一次冲撞都让墙面微微颤动,让咒符泛起扭曲的光芒。地上的白衣和两名灰衣守卫已经不再动弹,只剩三人仍在苦苦与恶魔缠斗。传送门已经几乎消失殆尽,但只剩一道顽固地停在原地,像只还没消化完的胃袋,忽然间开始剧烈抽搐—— 那名早先被法师推进裂隙的灰衣守卫,从门中猛然跌出。落地的一刻,他已不再是人类。 监控厅的白袍猛地贴近玻璃,回头招呼同伴过来围观,随后重新低头疾书,他写完一页立刻撕下,递给身后另一名白袍,那人接过纸张,转身迅速消失在窗后深处。炉厅中心生的恶魔浑身散发出橙红色的光芒,身肩头还挂着没被裂隙后的世界烧尽的粗布残片,眼白布满青黑的纹路,一只手的指骨已然骨化成螯肢的形状。他翻身爬起,转头一扫,视线瞬间锁定了拉克丝。 “都是你……” 拉克丝瞳孔猛地一缩。她认得那人,他脸上的仇恨比任何人都要清晰——他知道是谁让这一切失控。恶魔朝她奔来,肩膀撞飞一张折断的椅子,爪尖擦着地面,刮出金属与石砖交擦的刺耳声。拉克丝下意识转身就逃,踉跄着绕炉座飞快躲避。疼痛从脚踝闪过,她根本来不及分辨那是旧伤还是惊吓,就被身体自我修复的本能压制下去。那恶魔追得极快,然而下一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