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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第4/5页)
着气:“拉克珊娜,你会记恨我吗?” 手中的刀柄忽然不争气地滑脱,摔落在木质的老地板上发出让人焦躁的巨响。拉克丝下意识地把苹果紧紧捏在手中,凹凸不平的果rou上沾着她拇指渗出的鲜血,而她握刀的右手因为旧伤的突然疼痛,正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哎呀,拉克珊娜!”奥格莎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样,“以后这种事情让下人做就好了!莉比——!” 那块沾了血形状丑陋的苹果,被莉比麻利地接了过去。莉比在进屋的时候,居然像先知一般捎来了铜碗和叉子。果rou带血的部分被爽快地挖走,拉克丝望着莉比一口气把两只苹果统统切成了小块,漂亮地码放在碗中,自己像个做错事情的笨拙下人,从怀里拿出手帕,狼狈地压住拇指上的伤口。直按到手指发麻,她才把手绢稍稍松开,趁着下一股血出现之前,轻轻扒着指尖,看了看伤口的深度。 无需亲自把住在教会的日子拿出来与家人谈论,这让拉克丝轻松了不少。她不认为母亲对这些事情会抱有什么兴趣,更何况自己的姑姑,仿佛摇身一变成为了拉克丝的代言人,在晚宴上滔滔不绝地夸赞起拉克丝在教会的事迹。从学堂上的孩子们,说到告解室的来客,再说到去往边境与灾区救难的轶事,详细到拉克丝都记不住自己到底有没有在回程的路上对姑姑说起过这么多。父亲在姑姑句子的间隙中插入的寥寥几个词句,也都是在夸赞姑姑家厨师的手艺,只在缇亚娜提起军团里的事情时多问了两句。 下人们手脚利索地更换着菜肴与碟子,连缇亚娜带来的厨师都在她的要求下来到桌前,为冕卫夫妇好好介绍了一番他的拿手大菜。令拉克丝奇怪的是,席间一直未能见到莉比的身影,她趁姑姑离席小解的期间悄声问了父亲,才得知今晚原本也不该莉比当班——在拉克丝离家的期间,莉比早就与一位冕卫家从前的工匠结了婚,她早已不是必须全天候住在冕卫家的贴身女仆了。 没等晚宴进行到一半,奥格莎就梗着喉咙开始落泪,在下人的搀扶下捂着胸口离开了大厅。随着母亲的离席,从头至尾一语不发的盖伦更加如坐针毡。缇亚娜姑姑故意提起了盖伦前些日子里在巡逻时犯下的过失,他错把一位行路的商人认成了首都的通缉对象,导致真正该被抓捕的蛮人斥候趁乱溜进黎明之城内,搜查到现在也毫无下落。又讲到他无法适应海上的战斗训练,在漂浮的木板上吐得一塌糊涂,拉克丝这时偷眼瞧向盖伦,他愤愤地叉起一块带骨的牛rou,咬进口中用力嚼着,那柄可怜的叉子几乎都被他咬出一排齿痕。 古恩瑟尔的墓地被定在了高唯银市郊外的山脚,一块被浓密的柏树林环绕着的幽静的公共陵墓区。没有盛大的车队跟随,到场葬礼的除了运送棺椁的小马车,也只有冕卫家寥寥几人。深厚的积雪与铺挂在树上的冰锥交叉反射着刺眼的日光,原本神态安逸的行人们也因为这样的阳光变得面目狰狞。奥格莎由莉比和拉克丝搀扶着,呆滞地望着棺椁被降入提前准备好的坑xue中,牧师在旁毫無感情地念诵着悼词,她则像个聋哑人一般毫无反应。冻硬的泥土混着厚厚的积雪,一铲一铲机械地投在古恩瑟尔的棺木上。直至仪式结束,牧师与运送棺木的马车一道离开,一位随行的陌生官员将一份公文递到奥格莎面前时,她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一把将文件推开,蹲在地上痛苦地号哭起来。缇亚娜与皮特则先后跟了过来,与官员交谈了几句,便嘱咐两位儿女与莉比一起先回家去,他们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那是什么文件?母亲怎么了?”缓步走出墓园时,拉克丝故意把步伐与盖伦拉开一点距离,悄声问跟在身旁的莉比。 “是那位先生的遗产,小姐。”莉比也知趣地压低声音,“听老爷说是因为里面有间房子,还有工厂,总之是很贵的东西,所以必须要夫人签字,然后还要做些什么别的才能接收,但只要一说起这件事情,夫人就哭得很厉害……” “房子?”拉克丝忽然有些心慌。 “是的,小姐,是在一个叫什么谷的小镇里,在您到家的前一天,军团长和老爷刚刚从那里回来……”话说到一半,莉比忽然抬头瞅了瞅快步走在前方的盖伦,“其实他们去了可不止一次,我偷偷听到老爷说,那位先生是死在家里的,好像是被人寻仇了!您也知道那位先生是做什么的……得罪了那些法师,多吓人呀!” 拉克丝不知不觉间将莉比的手握得死一般紧。莉比吃痛地尖叫出声:“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指您!您是好人,和那些法师是不一样的。” 她没想到那一切都以无法控制的速度向她席卷而来,像决堤的洪水,像从山巅翻滚而下的泥石流。拉克丝看到父亲低着头不断叹气,母亲和姑姑则带领着一队全副武装的除魔师,冲进她的卧室,像儿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