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00 第十二夜的来信(修) (第1/2页)
00 第十二夜的来信(修)
千禧年的第二个十年还没过半,我就遭受了一次人生的重击。 初次远赴京北,为自小照顾我长大的四叔下葬的事。 台风“苏迪罗”过境,天未破晓,定下的五点钟的闹钟响了一回,未婚夫告诉我,外头仍然在下雨,我推开窗户,瞥见湿漉的地面是满地残花枯叶。 阿爸年纪大了,不方便远路,原本葬礼应该由我cao持,但是,我因为太伤心,晕倒好几回,葬礼只能让我的未婚夫来经手。 我的未婚夫姓顾,亲戚好友都喊他“顾生”。 汽车驶向墓园,一路雨丝不断,未曾停歇。 空气里弥漫着湿草和泥土混合的腥气,车里头又漂浮淡淡的汽油味,闻起来异常刺鼻,下车后,我连忙奔到路边干呕。 未婚夫连忙打伞过来,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呕出来的都是胃里面的酸水,他递过来纸巾,我道谢后抬眼,视线所及是大大小小的墓碑,密密麻麻的多的数不清,不久后,四叔的墓碑也会成为这众多中的之一。 他这人,生前的脾性,有时沉静如山岳,有时澎湃如惊雷。 他曾说,一个人的活得差不多的时候,总归要死的,不过是早和晚的区别。我是赞同他的观点的,但是,他走在我的前头,就是故意为之的,故意让我愧疚,让我伤心。 诚然,我和他之间发生过很多故事,有心灵上的纠缠,也有rou体上的纠葛,但是,如今都随风而逝了。 有人说,他是在党派之争中犯了错,怕牵连叶家而先一步自杀的。 我记得,四叔曾经说过,政客的宿命只有两种:其一是牢狱之灾;另外是自毁身亡。 他这一生短暂又辉煌,如同晌午烈日光辉,又如云雾成团骤现。 叶家重视名声,今日秘不发丧,低调下葬,择日设灵堂祭拜吊唁,应付各大主流媒体。 新鲜湿润的泥土洒在棺木上,一点一点的吞没棺木,直至成新坟! 顾生转过头,对上一双红肿的眼睛,他拍了拍我的手背,我的鼻子一酸,又低下头开始哀哀戚戚的抹泪。 “阿浅,这世上你除了爸爸,只剩我陪你了……” 家族的长辈、亲戚陆续吊唁、离开。 “你们先走,我有话要和四叔说。” 顾生不太放心我,犹豫好久,才点头答应。 人走完了,四周空旷而寂静。 我撑着伞站在新坟前,沉默伫立良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我和四叔开始背道而驰,而我始终也不懂他的心……我蹲下身子,拿出他写给我的信件在他的坟前点燃。 烧完信件,又打开手提袋,拿了揉成一团的纸团出来,撕得很匆忙,边角留下许多齿印。 青春期的时候爱幻想,爱写日记。 火舌席卷一切,燃烧殆尽。 未婚夫是天主教徒,出于礼貌,我每周都跟他去一次教堂,据牧师说,向神忏悔可以减免身上的罪孽,堕落地狱的时候可以少吃一点苦。 我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说:“我有一段时间真的非常非常恨你,恨不得你去死。” “现在你死了……我又很难过。” “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我的每道伤痕都拜你所赐,现在你死了,我的良心永远都不会安心,你怎么舍得……我真恨你!”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