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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綿綿有路 誰留我 (第1/2页)
第五回 綿綿有路 誰留我
「那個??」愣了一下,總算清醒的猴兒趕忙道:「我阿爺說,人死不能復生。」 大叔搖首。 「你若放不下,他們也難安眠。」 大叔再搖。 「我心堵得慌,阿爺勸我,不如到處走走,或許能散散心。」 「是了。」大叔血目瞬間倘淚,喃喃低語:「下山??走走。」 猴兒不敢應答,一陣冷風襲來,凍得猴兒一個激靈,欠身道:「那小弟先告退了?」 大叔不答,只是看著石碑。 猴兒等了片刻,便轉身離去,不過沒走幾步,身後便傳來叫喚。 「你想這株冰針草?」 猴兒趕忙回身:「是勒。」 大叔隨手拔起墳前的藥草,朝著猴兒拋去,猴兒趕忙接下,又躬身致謝。 看了看猴兒如此恭謹,大叔便多嘴了一句:「此物雖喚做『冰針』,外敷卻是極熱。」 「是勒。」猴兒點頭如搗蒜:「我阿爺扭傷了腳,便是想給他熱敷幾日。感謝大哥提點,敢問大哥貴姓?」 大叔聞言頷首,又看回石碑,久久才啞著嗓說:「江。」 猴兒又等了稍許,見大叔真的沒了吩咐,再次道謝,才轉身離峰,經此際遇,又費了三日下山,只是回村後,不曉得是在山上被冷風一吹,凍了脖頸,還是被那大叔可怖模樣,嚇了魂魄,竟是染上風寒,跟他阿爺,一同臥床三五日,才漸漸回了元氣。 此先按下不表,回頭看那枯坐大叔。 大叔自然便是月郎,江瀟月。 自雷劫那晚後,他抱著晴兒在山巔看了七次的東升西落。 接著葬了晴兒,怎麼葬的他自己也不甚清楚,只是立完碑,雙目茫然,本想吹曲送她一程,卻連聲都發不出。 於是便又在墳前坐了七日。 又七日。再七日。 直至猴兒撞見他,方被點醒。 醒是醒,但仍舊留戀,在墳前燒了好些金紙,一一細數過往那些美好,又灑了些奠酒,如此再猶疑數日,才終於下定決心。 「下山嗎?」他問了問石碑:「山下甚是無趣,但若是??晴兒所願,便走一回。」 他吻了吻碑字,緩緩起身,一腳邁出卻是踉蹌,險些摔著,再邁亦是不穩,如此搖搖晃晃,險些動搖了心志,直自雙腳血氣通順,行走無礙,才決然下山。 土徑溼滑,他如履平地,木棧破舊,他健步如飛。山腰群狗本在領地衛守,聞了氣味,見了影,竟是夾著尾,躲在石亭裡瑟抖不出。 江瀟月拾級而下,看似閒庭信步,卻半日便抵山腳。只是下了山,頓時又不知該往何方,駐足木牌地圖前,游移不定。 他掐指一算,眺望牛鈴村的方向,冥冥中的牽引,似乎遙應猴兒便在那村中,正當江瀟月打算去探望他口中的阿爺時,卻隱約聽到遠方傳來一聲嬌叱。 握了握袖中的木簫,他深吸口氣,舉步朝著聲源尋去。 晴雨峰下有兩座廟。 一座山神廟,往來旅客均會上香,附近村民也定期維護,甚是乾淨明亮。一座荒廢破廟,本是供奉此方土地,怎奈小廟隱密山林,加上年久失修,早無香火。 聲響便從破廟裡傳出,江瀟月趕到時,並無驚動外頭站哨的蟒漢,閃身繞到廟後,隔著木窗,窺視裡頭的動靜。 只見兩三人綁著一位女郎,地上躺著一具死屍,倒著一位少年,還有幾把桃木劍。 看到桃木劍,江瀟月便知曉這是自己的種的因,那日化劫陣被狂風破去,想不成其中四把倒是被眼前這群人所奪。 「妳再不說,連褻褲我都要脫下。」濃眉大漢,盯著女郎已被撕碎的上衣,yin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