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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摄朝野 (第2/2页)
“陛下孝心,着实令人敬佩。” “老师明鉴,”宋付意低声道,“一个是恋母情,一个是夺权欲。” 顾显乘闻言色变,急使眼色,佯作醉态:"无事,且退罢。" 宋付意不再言语,目光垂落于足尖。 酉初一刻,风雪渐歇。 兰泽咳疾稍缓,见寿宴将毕,却未能寻得与姬绥相似之人——毕竟姬绥十二岁便就藩,她与姬绥年岁相差六载,如何能记得其形貌?纵是太庙大祭之时,宗室亲贵济济,亦无缘得见其中亲王的面容。 宴间多饮了几杯,见席散在即,兰泽自觉先行告退亦无妨,这向章慈太后跪安,移驾侧殿休息。 太医奉诏诊脉后,呈上祛风散寒之方。她服罢汤药,由宫人伺候卸去冠冕,甫一卧榻便沉沉睡去。 宋付意待兰泽离席后,亦告退而出,意外窥得兰泽入偏殿,他静立于偏殿外的暗处,待其熟睡后,再三确认,才悄然近前。 见她卸去冠冕,青丝散落肩头,脸庞红润,唇瓣微启。 兰泽正是熟睡的时候,发现有人把指尖探入自己口中,不由得蹙眉。 宋付意盯着她看了许久,把她身上的被褥掀开,就感到扑面而来的热气。兰泽喝多了酒,口腔里、身上都十分guntang。 把指尖越往里探,越觉得紧致湿热,涎水顺着往他的手腕下淌,带出潋滟的色泽。 宋付意会识破兰泽女子身份,实属巧合。 他其所著《治河策》上卷,早在八月末便已完稿。然其官阶低微,恩师又无意举荐,唯恐招致章慈太后猜忌,他才决意亲呈少帝御览。 外臣不得擅入仁寿宫,宋付意遂怀揣奏本,连日守候于宝观殿外。余千三度婉拒,面露难色,称少帝不接见朝臣。 对此,他却锲而不舍,屡次求见。某日恰逢兰泽醉酒,误将其认作宫人召入。宋付意甫入殿内,便觉酒气熏天,更蹊跷的是竟无当值宫人。 他正暗自诧异间,忽闻珠帘脆响。 但见御座上的兰泽踉跄跌落,正倒在他数步之外,映入眼帘的,正是双颊酡红、云鬓散乱的少年天子,衣冠不整,与今日如出一辙。 宋付意更发觉,兰泽每至酒醉,事后必忘其详。两次醉召入宫,她醒后皆茫然不知。初识兰泽女子身份的真相时,宋付意已备好行装,只待她降罪之前,便准备远走他乡。 未料时日推移,兰泽竟无问罪之意。 面对此景,宋付意心中淡定许多。他也深知,若要《治河策》得呈御览,必先求得面圣之机。然屡次求见皆被婉拒,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行此险招——焚毁宝观殿,再救驾立功。 此计虽险,却可换得面圣良机。 果然,兰泽召见了他。可未及奏对两句,她便要将奏疏转呈太后,言必称"母后"。宋付意心中郁结难平,这呕心沥血之作,这铤而走险之举,换来的竟是这般草草了之。 望着榻上安睡的少帝,他心中怨怼难抑,俯身在她的唇瓣上轻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