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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死讯 (第2/2页)
雷妮丝怔住,半晌说不出话。 副官语气仍旧冷硬,却压抑着一股压迫已久的情绪,像是责备,又像是愤怒与不解交缠的闷火:「长官原本不该落到那种地步……若不是因为妳……」 话语戛然而止,副官没有再说下去,将注意力拉回车道,只留下雷妮丝坐在副驾席,整个人彷佛被抽空了气力。 那句话像针一样,扎进她胸口深处。 她没有反驳,只觉得喉咙发紧,指尖微微发冷,沉默逐渐在两人之间扩大,如同一场无声的审判。 她望向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那些曾经代表「自由」的路途,如今却没有一处让她感到安稳。 她明白了——赛巴斯提安没有将她送回故国,也没有强留她身边,而是给了她一条第三条路:真正的选择权。 一种他从未明说过,却早已放在她面前的自由。 夜晚的路途漫长而颠簸,副官不再多话。 雷妮丝数次想询问他的情况,话至唇边却又咽下。直到某一段山路时,她还是低声问了出来:「艾卡特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副官的喉结缓缓上下滑动,手指骨节泛白,他避开她的视线,许久才压低声音开口:「妳现在该关心的是妳自己。」 那句话像是宣判,又像是守住什么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雷妮丝看着窗外掠过的黑夜,车灯照亮前方一小段泥泞路面,心头却是一片茫然。 她曾以为自由是逃离,是回到所谓的母国。 可现在她也不知道,究竟自己所逃的,到底是什么。 几日后,车子终于抵达那座位于帝国边陲的小镇。 雷妮丝疲惫地下车,双脚踩在干燥土路上,竟然有些站不稳。阳光刺眼得过分,她抬头望去,远处的邮局门口有一台老式收音机正播放着新闻。 「……帝国军部证实,军变事件导致高层伤亡,赛巴斯提安·艾卡特司令官已于事件中不幸阵亡,遗体下落不明……」 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当胸击中,整个人猛地踉跄一步,剧烈的心悸令她呼吸困难。身体一阵阵发冷,双腿开始发软、颤抖,耳边的声音逐渐远去,视线也变得模糊。 但她知道,真正沉重的,不是脚下的土地—— 而是那个从未开口说「我放你走」的男人,却在最后一刻,真的放了她。 而他死了。